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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見V群。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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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清衡這邊更嚴重些,之前小丫頭出去之後那臉完全就是冷得冰一樣連裝都不裝了…想到這裏阿零的氣嘆了又嘆,想還是得她出馬解決一下,不然天天操心著這兩人到時候寶寶生下來就會皺眉了…

“之前殿下去調查那‘五陰熾盛’,最可能的宿主就是城外北山洞穴裏的酒吞童子了,等今日殿下回來我去請示一下,讓你和清衡一同去北山探一探。”走過長街,滿塘粉荷伴著綠葉映入眼簾,阿零輕輕開口。

“什麽?”小良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阿零偏頭淡淡瞥她一眼,微微清冷的視線中小良漸漸收斂的笑意:“啟稟主上,小良不太明白主上的意思。”

阿零繼續往前走,開口的聲音清淡:“沒什麽好不明白的,那酒吞童子喜好處子,你去比較合適。”

一句話公事公辦的語氣聽不出異樣來,小良微微咬了咬牙,終是沒有開口。

阿零已是走到的荷塘石橋邊,四周的群眾照例退散,倒是給她們空了一處可以好好說話的地方來,阿零伸手輕輕搭上石橋圍欄,回過頭去:“不願意麽?你不願意的理由是什麽?”

小良低著頭,沒有開口。

阿零輕嘆口氣,回頭望上身前池塘,寬大的荷葉連成碧綠的一片,遮掩住了下方的池面,碧色蓮床之上,朵朵清幽粉荷亭亭玉立,在金色陽光中展露自己最美好的姿容。花開甚好,只是這個世上卻永遠沒有一種花可以開過一年四季;就如同最美好的感情,錯過了這一季,來年便是同一池花葉也不會是當年的風景,很多事情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沒有後悔可說。

“看過了清姬的故事,你還是不能下定決心麽?小良,表面上的決然並不是真正的決然,若是你真的不在意,又怎會像現在這樣,連相處一刻都做不到?”

阿零輕輕回眸,望上小良默默看來的眉眼,殿下的確是有看人的眼光,她的小良是塊璞玉,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當然清衡也很好,卻是那般的性情,著實沈重了些。

只是外人的看法永遠都只是外人的看法,再是沈重的感情若是她自己真的不願逃開,那麽何不努力再面對一次?本是可以將真實的自己瞞了她一輩子的人,他卻是選擇了剖白一切給她看,這樣的心意不用她來說她也一定看出來了,所以才會有了如今的進退兩難不是麽。

很多話不用點得太明,此刻的阿零仿佛又變回了原先那清清淡淡話少卻是什麽都一語道破的樣子,小良微微抿唇,擡眼望上自家主上的側顏,聽見她柔柔在風中說,很多事情機會只有一次,若是你放不下,就莫要等到對方放下了,再來後悔。

這一日的出游,說是陪著主上散心,倒像是給她排憂來了…

陪著自家主上在石橋上靜靜賞著荷花,小良心情覆雜的撐開竹傘,為主上擋去了頭頂艷陽。該說的話點到為止,片刻之後阿零又開始絮絮叨叨扯上了其他,微微偏頭她笑著同小良抱怨面紗太厚戴著好熱,說完一偏頭,卻是穿過那滿池清澤楊柳依依,一瞬,對上了池塘對岸一雙微微直楞凝望過來的眼睛。

那雙眼,漆黑如墨,那張青雋的容顏,飄然若仙,那一刻四目相對,阿零在風中輕輕闔了闔眼,再睜開時,墨瞳之中幽藍光亮一閃而過,很快,卻是全然被對面那雙視線直白的雙目看了個真切。

美人如斯,輕紗覆面,墨瞳清冷,拒人千裏。那一刻,便是那拂面而來的微風都帶上了最清甜的味道,若是旁人定會覺得那是花香,卻是此刻,微微楞神視線火熱直直凝望上橋頭那抹幽然身影的年輕男子,心中所有的念想都起了變化。

那清風細軟,就仿佛是輕撫過了那纖長的頸項帶起的最柔美觸感,那清風輕柔,就仿佛是縈繞上了那妙曼身姿帶起的最誘人溫度,還有那清風微涼,就像是她輕擡眼間淡淡望來那一眼揚起的清冷高貴,直至那清風帶著幽香繞過她的雪膚黑發微微揭開了面紗一角卻是遺憾的再次落下,風從橋頭而過穿越柳枝終是輕輕拂過他的身心,那一刻,便像已是將那橋頭靜靜而立的佳人一瞬擁入了懷中,那樣的芬芳旖旎,簡直叫人心顫戰栗!

便是這樣隔空一眼,甚至連對方的容顏都未能看見,心頭竟已是起了這般的綺念,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容顏半掩,卻是誘人愈盛,下一刻,就在對面那冷冷望來的墨瞳一個輕轉錯開,美人轉身便似欲走,那一刻入眼的竟是那眸光冰涼的眼中瞬間流轉而過的幽藍光澤,池邊的男子一瞬心悸舉步便要追上去,卻在下一刻被身後的人一下拽住了胳膊。

他猛然回眸,一身銀白的華服在陽光中帶出清貴光暈,那冷冷望來的墨瞳裏卻滿是傲睨,四目相對,那樣的寒意中對方卻是沒松手:“今日私自下界,不要生事。”

不要生事?他當他是在同誰說話?

下一刻白衣男子勾唇笑起來,那個笑容比眼神更冷,他甚至不屑於開口,只是揚手狠狠欲甩開鉗制,卻是不想被對方死死扣住了不放。

“那是個孕婦!”對面,那雙永遠淡漠的黑瞳裏終是透出了一抹冷色,甚至有瞬息的狠戾一閃而過,卻是被滿心掛念著美人的太子漓堯忽略了過去。

只是,饒是沒有看見那抹隱藏至深的戾氣,這番舉動亦是超出了他對他平日的認知,這個是那個漓昇?一貫冷靜淡然什麽都不在意的漓昇卻是為了個女人跟他起了沖突?下一刻墨瞳冰冷漓堯唇邊的冷笑愈深,他突然發覺如果一件事可以把他逼成這樣,倒是讓他更加欲罷不能!

“孕婦?呵,”漓堯嘴角的笑意冰涼肆意,“你不說倒算了,說了倒是提醒了本宮,本宮什麽女人沒玩兒過,卻還真是,沒睡過孕婦!~”

說完漓堯凝上靈氣一下揮開漓堯的手,冷笑而去,原地,漓昇神色冰冷的望上漓堯的背影,下一刻偏頭望上那已是沒了人影的橋頭,墨瞳之中帶起一抹深意。

另一邊,阿零搭著小良的手臂轉身下了石橋,頭也不回的往回走,小良小心的攙扶著自家主上往後張望了一眼,深深皺起眉來。

剛才在那池塘邊上那死死盯著主上看的男人是誰?那麽放肆的目光看得她心裏不爽極了,怎麽會有這麽沒有分寸不知廉恥的人!主上想必也是因為那人才離開的,真是毀了一日的好心情!

小良憤憤罵著,沒有再提起那登徒子免得給自家主上添堵,心裏卻是暗暗下了決定以後不許她家主上一個人出門了,便是帶了面紗出來還惹了這樣的事,要是下次被殿下知道了他還不出來屠城?!

心中這麽想著,小良微微加快了步伐,卻是沒有發覺,當兩人走過街口一個轉身上了通往城主府的小路,那一刻,清幽面紗之上,那一雙清亮墨瞳之中卻是一瞬揚起了絢爛光彩,耀眼,冰涼!

八苦劫難,剩餘的四個,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陰熾盛,攸關的都是人活一世所擁有的感情和*。不同於生老病死這般的自然規律,餘下的四苦並不是所有人一生之中都會遇上的劫難,卻是相比生老病死這般因為無法避免而被很多人平靜接受的客觀存在,餘下四苦,也許才是遇上其中任何一個都能將人折磨到痛不欲生萬念俱灰,故而這四苦才是歷經劫難洗去所有冤業的關鍵,而今日出游,不其然的偶遇,卻似讓她找到了至關重要的突破口。

白衣清貴,神情倨傲,雖是隱匿了原形那一身靈氣卻是讓阿零瞬間就察覺到了之前那荷塘對面年輕男子的身份。天界皇族,她沒有見過的面孔,是夙寰的後人?

那一刻,清幽墨瞳裏藍光一個流轉,下一刻嘴角已是揚起清幽笑意。

有的時候,覆仇這種事,並不一定需要你花費多少心思,對方便會上趕著出現在你面前,叫囂著求你砍他~那麽,對於這不管不顧硬要撲上來的惡犬,她該是給他準備一柄鋒利的獸夾呢,還是一杯,香醇毒酒?

------題外話------

今天有二,二更晚上發!



另通知,本來今天是最終回的,結果白今天上了精品推薦,推薦三天,期間編輯要求不能設置完結(因為精品是連載文才能上的推薦),所以白計劃之後調整劇情,萬更到13號設置完結,因為後面就是番外了字數夠不上更新要求。而加長的部分會把主線劇情調整一下,將重要的內容和感情線寫細膩,不會是濫竽充數的內容,大家放心╭(╯3╰)╮

一直更文到現在的親們,這個大結局更行力度不是太給力,大家就當做是一個篇章看吧,請假上來沒有大力更新白跟大家道個歉,後面會保質保量寫到13號完結!大家麽麽噠!

☆、026 大結局 勾魂攝魄(二更)

是夜,城主府,後院靜謐,下仆們早早就去了前院歇息,便是連大頭和無顏此刻都沒有守在主臥廂房門前,會出現這樣情況的只有一種時候。

內室溫暖,空氣中浮動著淺淺旖旎的氣息,雕花大床落了帳,白色的紗簾微微輕搖,片刻,一只大掌探下叩上那雪白腳踝上的銀鐲,他抵著她的額頭微微喘息:“這個不能拿下來?”

墨瞳裏含著水樣的幽光,阿零開口,聲音迷蒙:“不能…”

呵,他輕笑了一聲:“這個再晃下去估計整個雲海城的人都要聽見了~”

阿零腳踝上的銀鐲是仙器,互相碰撞發出的清越聲響不大,卻是能隨著靈氣的波動傳出很遠,本來她還沒發覺,結果被他一提醒猛然反應過來抽了一下:“那怎麽辦?…當初戴上的時候也沒想到有一天會…”

阿零說到一半咬咬唇頓住,“會什麽?”結果某無良殿下笑起來追問,那薄唇輕揚帶起的弧度蘊著淡淡邪氣,望上那雙含著揶揄笑意的金瞳阿零皺了皺眉回避掉故意暧昧的問題,下一刻他輕笑出聲,長指理過她耳邊微濕的發,“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感覺有什麽不對勁要馬上說。”

“嗯…”阿零輕應一聲,雙頰微微緋紅,輕輕的她垂了垂眼,便是連那密長微卷的睫毛上都萃著淡淡的水汽,伸手,她環上他的肩:“沒事的,沒有不舒服…其實很舒服…”

軟軟的聲調從齒間溢出,羞澀起來的小丫頭微微抿唇闔上了眼睛,高處,那默默凝視的金瞳裏帶起綺麗的光澤,他輕聲嘆息,俯身,吻上她的唇。

後半夜,洗浴過後換了衣衫,阿零軟在被褥間,已是一動都不想動,腰間,溫熱的靈氣隔著裏衣自掌心傳遞而來,她舒服得長長舒了口氣:“可以再往左邊一點點,那裏酸。”

相擁而眠,一夜靜好,身後,晝焰行單手支著頭神色微懶的望上前方丫頭那一床如錦緞般鋪散而下的長發,指尖撩起一簇,輕輕把玩。

“今天同小良出去了?”

清清淡淡一聲問話,阿零隨即睜開眼來,果然她在這家裏就沒有一點*,想著,阿零撐著腰,費力翻過身來:“就知道你要問,正好其實我也有事想跟你商量來著。”

片刻之後,內室之中一片靜默無聲,只有桌角那一盞明晃晃的小油燈偶爾在光影明滅間爆出一聲輕響,氣氛死一般的壓抑。對面,那清幽豎瞳已是恢覆成了平素裏最冷淡冰涼的樣子,阿零也坐了起來,披著披風端端坐在床頭一副乖巧的小模樣,卻是映入那金瞳之中帶來了更深的冷意。沈默良久,望上那溫順卻是沒有一絲退意的小臉,晝焰行忽而勾唇冷笑起來:“阿零,你清楚自己剛剛說了什麽麽,你是在同本座說,你要公然出軌,的意思?”

一句話,微微咬牙,一瞬冰冷戾氣的波動讓阿零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嗯…下一刻她輕輕搖搖頭,垂著眼小聲開口:“其實也不算是出軌,因為是‘求不得’,所以是不會讓對方得逞的…”

“你還真敢說!”下一刻某殿下終於忍不住一瞬破功罵出口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她的死腦筋裏到底裝著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居然大著肚子懷著他的孩子跟他說要跑去見一個對她居心不良的男人?!她這是要氣死他氣死他?!

“你先別生氣…”阿零擡眼一副乖巧討饒的樣子糯糯開口,一雙大眼睛裏水汪汪的根本不忍直視。重生之後丫頭什麽記憶都沒有倒是這副心性保存得實打實,每次都用這麽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施苦肉計她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晝焰行冷著臉一把抽出手來不讓她牽,下一刻阿零哼唧著跪坐起來伸手就去抱他,那麽大個肚子他怎麽敢推她,某殿下憋得內傷死死咬牙:“晝零!”

“你不要生氣了…”她軟著嗓子開口求他,那個樣子倒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讓他心口一陣發悶,其實阿零自己心裏也很清楚這一招用得著實卑鄙了一些,只是她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同冷冷笑著出言諷刺比起來,她知道他表現得越是激動越是兇狠,其實就越是說明她還有爭取的機會…

她狠著心,利用寶寶留著他,利用現在自己這樣的狀況逼著他不敢說一句重話不敢動她一下,她是知道的,知道這樣的事情依著他的心性會是怎樣的忍無可忍,也知道這樣的事情她開口來提是多麽的自私自利,只是眼前除了這一條路,她找不到更好的方案了,饒是平日裏總是做出一副輕松愜意的樣子,整日裏表現出的都是健康積極的狀態,卻是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體內的濁氣雖然沒有影響到孩子卻早已是將元神侵染得不成樣子,她已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了…

這樣的理由,終是不得言說,所以她只能用著苦肉計,說著她能想到的一切安撫的話,緊緊的摟著他禁錮著他,逼著他聽下她所有的理由。

她說她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被對方占了便宜,她說那個人她看著都覺得惡心,所以只需要再見一次,她就能保證破了‘求不得’苦,便是連樣子都不會給對方看上一眼;

她還說,如果他不答應,她私下還是會去做的,那才是真正的出軌,所以她不是為了氣他才來請求的,她希望他不要生氣了。

最後她說,他之前能表現的那麽淡定,一定也是因為他想到了這一次她重生,神族的那群人不可能什麽都不做任由她回歸,所以他們一定會前來阻止,正好可以構成她飛升的踏腳石,只是如今稍有變化,她希望他還是能接受她,支持她…

她低著頭蹭著他的頸項,輕聲輕語說出這些話,身前,那明明溫暖的身子此刻卻是有些輕顫,纖弱,而委屈。她在緊張,終是不願看見他生氣他難過,她這個樣子,比起那苦肉計來還要讓他憤怒煩躁,她究竟想要他如何,因為心疼就妥協,接受一切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卻是,心裏帶著這樣的情緒,下一刻他卻仍是不可控制一般伸手,輕輕攬上了她的腰。那個懷抱沈默而溫暖,他摟緊她,一刻,松開手來:“阿零,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就說出你心裏真正的理由來,否則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金瞳淡淡註視而下,他冷冷的望上她的眉眼,看那墨瞳之中微不可查的閃現一絲動搖,下一刻她垂眼避開了視線:“如果還要再說一個理由,那麽是我想要報仇,因果輪回本來就是善惡有報,如果這是上天設下的安排,我豈有不受之理。”

再擡眼時,那墨瞳之間已是帶上了最堅定的最清冷的光,四目相對,他深深凝望,終是良久之後長長嘆了口氣,傾身過去將人摟進了懷裏。

若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的理由,那麽便是她不說,他也能知道,會是什麽了…

這一場重生的宿命,本來就是一場賭博,押註再大,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此刻,豁出一切都要下註的現在,他的阿零,恐怕已是無路可走。

求不得,怨憎會,這一舉拿下兩苦的機會,既然如此,就讓前世的仇恨在這一世好好清算,清衡的仇,阿零的仇,依著他的性子,早已足夠,血洗天庭!

——

次日,依舊是那般風和日麗,一夜未眠,當初生的朝陽緩緩升上天際,那樣的悠遠寧靜,卻仿佛是最後一場浩劫之前的肅穆蒼涼。

一早,夜清衡和小良便是出發趕往了酒吞童子所在了北山,佘青和夜福照舊監視著青嵐準備儀式所需的一切,清晨的空氣中還帶著微微涼意,城中荷花池,一池的碧色蓮葉上露珠滾滾,嬌羞的荷花還未綻放,亭亭立於水葉之間,含苞待放的樣子帶出的是欲語還休一般青澀卻誘人的美。

成熟豐腴,卻又淡雅出塵,昨日驚鴻一瞥的佳人,便是如同這池塘之中正值當即的嬌花,那是不同於他在天界見到所有女人所擁有的氣質風韻。孕婦啊,竟是個有夫之婦,守在橋頭,太子漓堯氣息微亂,長指在那一刻都不自覺扣緊了白玉石欄,眸光愈冷。便仿佛,正是因為她那般的身份才帶出了更加叫人欲罷不能的吸引力,已經被染指過的女人,那旁人神聖不可侵犯的高冷姿態,撕開這樣的外皮,她在別人身下婉轉柔媚屈意承歡之時又會是怎樣的魅惑勾人?!

想到這裏,那樣的畫面簡直叫人熱血沸騰,下一刻,墨瞳之中帶起如狼般的幽光,褻瀆之心,掠奪之心,沾染玷汙屬於別人的東西的瘋狂肆意將一身清貴的太子殿下心底最深處的乖張扭曲催生到了極致!隱隱的,那清冷空氣中已是遠遠傳來了聲聲鈴動,血紅著眼漓堯一瞬擡頭,眼看著前方青磚黑瓦之間,薄霧裊裊恍若仙境的地方,隱隱,現出一抹清幽身影來。

那泠泠輕動,自霧中而來,帶起的,是勾魂攝魄一般的清越幽冷。銀鐲相撞,聲動伴隨著靈氣漫漫,便仿佛無數輕柔無形的手心自霧中伸展而來,輕輕觸上了眼角眉梢他身上的每一處,剎那之間酥軟了身心,帶起陣陣戰栗!

那一刻,便是全身的靈氣都一瞬散了,一頭墨色長發頃刻化作銀絲,眸中含著血色的黑霧褪去,點點晶瑩的碧藍色幽光沁透而出,帶出的,卻是更加癡迷貪婪的光澤!那一刻石橋之上太子漓堯已是完全現出了原形,那一頭銀發一雙淺瞳,那被視作皇族最尊貴的身份象征的特質,卻是很有可能在這一刻,要了他的命!

清晨的幽光方才吐露,一點一點將四周薄霧染成金色,再是將霧氣緩緩驅散,卻是,那片花葉彼端的石橋四周,卻像是籠罩上了永遠揮之不去的陰霾,陽光退避,霧氣愈濃,站在池塘對岸的街角,一身黑衣容色清冷的漓昇默默註視著眼前一切,看那青綠色的霧氣之中,糾纏著成百上千個渾身*面容猙獰的女人,那一雙雙手從女體之上延伸出來,拉出幾仗之遠,輕輕包裹上了漓堯的全身,半透明的手臂看似輕柔,卻是掐上了他的頸項他的四肢,那一個個沒有完全成形的女人臉上,分明帶著最怨毒的笑意!

上古秘術勾魂陣,在吸收了“生苦”的鬼女地獄之後,被阿零發揮到了極致。那遠方霧氣中淡淡而來的身影,此刻已是漸漸清晰,一身墨色華服,一縷黑紗覆面,雪膚黑發襯上那樣一雙眼,這樣的女人,分明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之妻,冰冷壓抑得叫人心驚,漓堯到底是那只眼看出了美看出了誘惑的?!而此時此刻,那薄霧之中藍黑色的眼眸裏清澤流轉,帶出的靈氣陰冷肆意,那般的強大,根本不是漓堯或是他,能夠匹敵的實力!

上有天妃的夢兆在前,他卻仍是一意孤行私自下界,只因一句天庭無趣;

無論對方是怎樣的女人,在他對懷著身孕的女人都能起了邪念的那一刻起,他已是不配再得到任何同情。

肆意得以為自己的身份便能讓他藐視一切天兆麽,貪婪得認為自己的地位就可以讓他無所顧忌的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他阻止過他的,是他自己不聽。

那一刻,那一貫淡漠的黑瞳之中帶出的是至深的冷意,下一刻漓昇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遠方,伴著足踝銀鐲輕動,阿零已是翩然來到了石橋邊,望上那雙淺淡眼眸,對上裏頭直白炙熱的欲念,她輕輕止步,停在了他身前。

那一刻,想要觸碰卻似不能動作,想要說出一句讚美抒情的話來,腦海之中卻是一片空白,癡癡望上那雙清幽墨瞳,漓堯已是陷入了難以自拔的*深淵,敢問,敢問夫人芳名?顫動著雙唇他努力問出口來,下一刻,阿零微微瞇了瞇眼,看著前方那被鬼女攀附幾近淹沒卻是帶著癡迷笑意的容顏,她輕輕勾唇笑了。

笑著她說,靈鳶,我叫,靈鳶。

☆、027 八苦劫難 誅神之戰!

幽深清冷的小巷,便像是吞沒了所有陽光,時間在這一刻都仿佛沒有了意義,遲緩停滯。

周圍的景色,像是黃昏交織著黎明,給四周所有的一切都鍍上一層朦朧的灰,一眼望去,能看見的一切都不真實,周身冰冷中,唯有前方一片溫暖,視線模糊中,只看得清前方一道身影,那墨色衣衫飄搖若影,輕輕帶出的香味勾魂攝魄,要抓住,不能走!踉蹌著,隨著那抹幽香漓堯一路跌跌撞撞跑進了巷子深處,很快,就沒入到了前方光陰灰暗的一片虛無之中。

她說,我叫靈鳶。

靈鳶,是他父皇曾經的女人!

當年的她,也是這般清冷而妖嬈的麽,也是這樣,冷得拒人千裏將一切貪戀凍結成冰,卻又艷得攝人心魄將所有*燃燒成灰!

這個世上,怎麽會有如此這般的女子,那麽美,那麽高貴,他多想揭開她的面紗看一眼她的臉,他多想伸手將她摟入懷中親一親芳澤,朦朧之間,有清越笑聲在耳邊縈繞,笑著要他快來,那眼前的每一步,她就在前方唾手可得處,卻是一步向前,伸手之時每每只能觸上那輕紗一角,柔軟細滑之後,悵然若失。那般挑逗的姿態,那般魅惑的眼神,她笑著一路引著他往濃霧深處走,最後停在一間院落門前回眸沖他笑,笑過她推門就進去了,他連忙跟上,一頭紮進了前方那幽冷黑暗的空間裏。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在身後關上,頃刻濃霧彌散,露出的地方,一個拐角,一面白墻,哪有什麽院門!

——

清冷院落,破敗不堪,門庭內是枯敗的樹木,假山碎石散落得遍地都是,破敗的木門上絹紙碎成一個個破洞,吹出蕭索陰冷的風,繞過庭院中央垂下的白色幡卦,漓堯楞楞擡眼,他發覺他把人跟丟了。

緩步移動,神智不清,此時此刻的漓堯其實已經察覺出了異樣,只是,常年長在深宮內院心高氣傲的他本能的不願承認自己被媚術蠱惑的事實,從來活在父母的庇護和眾人的追捧之下的他,實則也並不具備一顆堅定的內心和打破一切禁錮的毅力,很快他便這樣一路沈淪了下去,漸漸放棄了抵抗,走過那覆滿青苔的石階,他推開破舊的木門進了內堂,晃眼看見內堂正中高高懸掛白底黑字的“奠”字,這分明是個靈堂的破敗院落卻是完全沒有喚醒他的理智,他心心念念,還念著他的美人。

在哪裏?她到底在哪裏?!繞過內堂,走過荒草叢生的走廊,感受著腦海內冥冥之中的牽引,漓堯一步一步走近了內院,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房間門前。

彼時的漓堯已是完全沒有了之前清貴無雙的模樣,雙目赤紅,俊顏上帶著一抹酡色,便是身上蹭了灰玉冠都歪了,他都絲毫沒有察覺。被門梁絆了一下,漓堯一下撲倒摔入了房間,手心一下觸上一抹冰涼細滑的布料,他撿起來一看,竟然是那美人的面紗!

漓堯迷茫擡眼,就著那昏暗日光看見了前方一路鋪散的黑紗,外罩,長衫,羅裙,銀簪,淺瞳之中一瞬帶起炙熱癡迷,漓堯連站起身都不願意了,竟是這樣四肢趴伏在地上沿著那一地零散的衣裝朝著裏屋爬去。好香!好香好香!他喃喃著汙言穢語,捧著一堆女子衣物在地上狗一般爬行的模樣已經完全不是昔日天庭那眾星捧月美人在懷的太子爺。心智全失,愛欲攻心,他終是一瞬拐彎來到了那內室門前,透過破敗的紗簾一眼望去,那古樸的雕花大床上,一美人正安安靜靜的背對著他坐在床頭,那一頭青絲披散,散在絲滑的瑩白裏衣之上,盈盈光暈之中,如真似幻。

下一刻,漓堯一下丟了手中寶貝一般收集來的衣物,惡鬼一樣撲了上去!

那一刻,紗幔翻飛,他一下翻身而上壓著她的雙臂就狠狠摁在了床頭,那一剎,長齊腳踝的青絲飛揚一瞬散開撲了滿床,他在清冷的月光裏看清了她的臉。那張容顏,如月般皎潔,如玉般瑩潤,她有著一雙世上最透亮最奇異的藍黑色眼眸,襯著那雪膚黑發那般精致的五官輪廓,帶出的是最聖潔最迷人的誘惑!什麽是神女,這才是真正的神女!天宮之上,那環肥燕瘦或清純或妖嬈或艷麗或出塵各式各樣萬種風情的美人兒都似在這樣一張容顏這樣一抹氣質之下剎那失去了光彩,當年她戰死沙場,真是他父皇天大的損失!

低頭死死凝望上那雙淺淺帶著笑意的眼,漓堯竟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很緊張,緊張得渾身是汗連額角都爆出了青筋,下一刻,他終是小心著伸手輕輕覆上了她裏衣之下高高隆起的肚子,卻是見那輕柔眉目間一瞬揚起一抹風情笑意,笑著,她伸手來過他的掌心來,輕輕按在了自己胸前。

那一刻,便是連呼吸都一瞬停滯,下一刻,心跳漏掉半拍的一秒間,漓堯已是瘋了般死死摟住身下的美人低頭瘋狂地吻了上去!

那破敗的院落,鬼魅般飄忽的床幔之間,漓堯看見的,是雪白的大床之上,溫柔笑著躺在一床的月光之中靜靜凝望著他的美人。這一夜,註定會是他難以忘懷的一夜,從未有過的瘋狂癡迷,從未有過的奇異體驗,衣衫滑落,肌膚相親,興奮之中他甚至發出了如同野獸一般嗚咽的呻吟!

卻是,從那破了半扇的木門之後看去,真實的場景,那是一間滿是灰塵潮濕發黴的暗室,那布滿了蛛絲的破舊大床上,全身緋紅急不可耐的男子正壓著一灘沒有形狀的詭異白肉又摸又親!那團白肉之上,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卻不僅僅是一雙眼一個鼻子一張嘴!“她”用著所有的眼睛深情地凝望著他,“她”用著每張嘴熱烈的回吻著他,“她”從身體裏伸手抽出肉條一樣的四肢,蠕蟲一般盤到了他身上,越纏越多之後,那“四肢”便像融化了一樣連成了一片,將內裏衣衫不整的男子層層包裹“吞噬”了進去!只是陷入幻境極度興奮的男人什麽都沒有察覺,還在忘情的親吻著…

這樣令人作嘔的畫面,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本人就是個變態的無顏都看不下去了…依照主子指示前來監視的無顏守在門邊,終是在差不多要吐的當口緩緩轉過了身去。

——

幻境之外,天高雲淡,晴好的天氣初陽驅散了清晨的霧氣,整個雲海小城已是籠罩在了一片和諧安寧的氛圍之中。

城外十裏,偏僻隱蔽的一處雲海深處,四周的景物看著完全一樣,若不是熟悉門路之人,斷不會想到這個地方竟是有一道通往天界的大門。手持金玉令牌,漓昇站在雲海深處,默默望上頭頂上方那片不斷吞吐靈氣的祥雲,說實話他一點也不想回去。

時至今日,終是做了他想了多年的事,卻是仿佛心頭並沒有因此暢快一些,甚至連多餘的情緒,都未曾揚起。

天帝長子,當年雲歌天妃唯一的骨血,卻是在天妃離世,當年鳳岐山雲家敗落之後,徹底被眾人遺忘;

昔日天妃難產而亡,其實死得蹊蹺,只是昔日雲家動蕩天帝肅清朝野剛剛把持朝綱,水月天妃的家族趁勢而起,水月天妃亦是蒙受盛寵懷上了子嗣,政權上的事遠不止死去一個女人生下一個孩子那般簡單,那一場浩劫,雲家急速隕落蓬萊山借勢崛起,待到漓昇長大能夠分辨是非之時,雲歌天妃已經亡故多年,漓堯也已冊封太子,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便是再有下仆前來向他透露當年天妃的死因,聽在根本沒有見過生母的漓昇耳朵裏也沒有實感,說實話,他對這些人,無論是死了還是活著的,都沒有一點感情。

所以之後的時間裏,他的冷漠淡然並不全然是裝出來的,只有內心真正不在意的人,才能裝出最無懈可擊的表象來。過著自己清淡的日子,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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